决定离开是他的理智，可感情不是水龙头，说关上就能关上。
没关系，距离他离开，还有倒计时五天。
很快，这种痛苦就能结束了。
他怔怔站了半晌才迈开脚步。
到了警察局跟同事打了招呼，杨修文递出自己的户口本：“迁出京市。”
与此同时，身后传来蒋学清低沉的声音：“您好同志，我是来办户口迁入的。”
杨修文转身，恰好对上佟梦华深邃的眼。
“你要迁户口？”佟梦华一张脸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。
杨修文心尖一颤，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户口本：“刚好最近几天都在休假，来帮一个朋友办的。”
他说着往后面一退：“没事，蒋同志先办。”
佟梦华看了眼他身上的便服，冷硬脸色缓和，又疑惑道：“怎么忽然休这么久的假？”
毕竟结婚三年，杨修文对工作的认真程度她看在眼里。
除了上次她任务受伤，杨修文请了假在医院照顾她以外，从来没懈怠过一分一秒。
杨修文轻声道：“没什么，只是觉得有些累。”
佟梦华点点头，没再追问：“你是该好好休息一阵。”
那边，正在办事的蒋学清又走回来，语气有些委屈：“梦华，窗口的警察同志说我除了身份证件没有带其他的证明材料，不能办。”
佟梦华下意识看向杨修文，蒋学清见状也顺势请求：“杨警官，你们都是同事，你看能不能让她给我行个方便？”
“我现在的工作单位，需要有户口才能给我正式职工的待遇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杨修文毫不犹豫的拒绝。
“对不起，蒋同志，要求都是统一的，没有特例，就算是我自己也一样！”
“你下次记得把资料带齐全再来。”
蒋学清神色一下难堪起来，有些无措的模样。
见状，佟梦华皱起眉。
“不能办就不能办，你何必给他脸色看？”
话语中的责怪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入杨修文身上，痛得他眼睫颤了颤。
他抬眸看去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佟梦华，你自己常常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，一个人搞特殊，那人人都可以搞特殊，不是吗？”
佟梦华反驳：“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事，你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？”
杨修文一滞。
佟梦华身为营长，一直严于律己，管理部下更是严谨，令行禁止。
就连生活中，她也从来都循规蹈矩。
偏偏对待蒋学清，她是特殊的。
可以忍受他无视规定，找人托关系走后门办事。
蒋学清在一旁低声说道：“你们别吵架了，都是我不好，不该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。”
佟梦华出声安抚：“不是你的错……”
杨修文扯了扯嘴角，不是蒋学清的错，那就是他的错了？
也是，不被爱的人永远都是错的。
一股难言的委屈涌上，心口一阵刺痛，他转头往办公室里面走去。
等他办完事出来，佟梦华和蒋学清已经离开。
同事的议论声传来：“刚刚那个看到没，那是佟营长初恋，佟营长还为他跟杨警官吵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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